1.话说作家博尔赫斯有一次接受采访的时候回忆说，他刚当作家的时候，写了一部叫《永恒史》的书，一年只卖了三十七册，那个时候，他感觉到既惊讶又高兴。

2.对啊，这些读者可是三十七个有血有肉的人啊，他们有个人特征、有独特经历、有明确住址、有各自的婚姻状况，等等。他们居然都对我的书感兴趣，这不是缘分是什么？所以他想私下去感谢每一个人。

3.但是后来，一本书一出来就卖到一两千册，甚至更多，那些读者就变成了一个抽象的概念。那写作的时候，就和一本书都没卖出去的情况差不多，反正读者是抽象的。

4.说这番话的时候，博尔赫斯六十五岁，已经是功成名就的大作家了。但是，我觉得他这么说，并不矫情。因为所谓不忘初心，不是说目标不变，而是始终意识得到，自己服务的是一个个具体的、活生生的人。